在中国西北部广袤的塔里木盆地,位于孔雀河下游干涸河床附近的罗布泊沙漠深处,考古学家们发现了一处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小河墓地遗址。经过碳十四测定,这个神秘的古墓群距今已有约4000年历史。最令人惊叹的是网上股票配资开户,在这里出土了一具保存完好的白种女性干尸,这是迄今为止在中国境内发现的最古老的白种人遗骸。更引人深思的是,考古人员还在遗址中发现了来自西亚的小麦碳化颗粒和中原地区特有的粟的残留物。这些珍贵的考古发现清晰地表明,早在青铜时代早期,生活在这片荒漠绿洲中的古代居民就已经处在东西方文明交流的重要节点上。小麦作为外来作物从西亚传入,而粟则是中国北方土生土长的传统农作物。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农作物在同一遗址出现,不禁引发一系列耐人寻味的问题:作为中国本土作物的粟是如何向外传播的?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后来小麦逐渐取代粟,成为北方地区的主要粮食作物?
根据国际考古学界的最新研究成果,全球范围内公认的四大农业起源中心分别是:西亚肥沃新月地带、中国黄河长江流域、中美洲地区和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农业起源呈现出南北两个鲜明的发展脉络:南方以长江中下游地区为代表的水稻种植体系,北方则以黄河流域为核心的旱作农业系统。北方的旱作农业主要培育了三种重要作物:粟(俗称谷子)、黍(又称糜子或稷)以及菽(即大豆)。与此同时,中国古代先民还成功驯化了狗、猪、鸡等家畜,为中华农耕文明奠定了坚实基础。
展开剩余78%粟经过脱壳加工后就成为我们熟知的小米,而黍脱壳后则变成黄米(有些地方也称黄小米)。从植物学分类来看,这两种作物都属于禾本科草本植物。考古证据显示,粟的驯化历史可以追溯到9000多年前,当时中国远古先民通过长期的人工选择,将野生的狗尾草逐渐培育成为重要的粮食作物。目前世界上最早的人工栽培粟的实物证据出土于河北武安的磁山遗址,距今约7300年。在这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遗址中,考古工作者惊人地发现了88个保存完好的储粮窖穴,里面装满了碳化的粟粒。这些珍贵的考古发现无可辩驳地证明,早在7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粟就已经成为中国北方地区最主要的粮食作物。
作为中国本土驯化的原生作物,粟和黍具有极强的环境适应性,特别适合北方温带季风气候区种植。这两种作物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耐旱性强,只要春季播种时土壤保持一定湿度,它们就能在干旱的春季顽强生长,然后依靠夏季季风带来的降水完成整个生长周期。正因如此,包括关中和中原在内的广大北方地区都广泛种植粟和黍。虽然黄土高原的土壤并不肥沃,但其疏松的结构易于耕作,而且具有独特的自我培肥特性,加上深厚的土层为农业的持续发展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古代文献《周书》中记载的神农之时,天雨粟的神话传说,实际上反映了神农氏教导民众种植谷物的历史记忆。
随着历史车轮的前进,到了秦汉时期,北方地区的农作物结构开始发生微妙变化。虽然粟、菽、黍和粱仍然是主要作物,但小麦和水稻的种植面积逐渐扩大。进入唐宋时期,形成了粟、麦、稻三种主粮并存的格局,而菽类作物则逐渐转变为副食品。元明时期是中国农作物结构发生重大变革的时期,粟的地位逐渐被小麦和水稻取代,后来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原产中南美洲的玉米、番薯和马铃薯也传入中国。到了清朝,中国的主食结构基本定型为水稻、小麦、玉米和马铃薯四大类。
除了新疆小河遗址外,考古学家还在安徽亳州的钓鱼台遗址、甘肃民勤的东灰山遗址以及陕西的赵家来遗址等地都发现了小麦的遗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安徽禹墟遗址的考古发掘中出土了5粒炭化小麦颗粒,经测定距今已有4100年历史。这些小麦颗粒显示出明显的炊煮痕迹,是中国内地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小麦实物证据。
小麦完全取代粟和黍成为北方主粮的过程相当漫长,直到元明时期才最终完成。这一转变的背后有着深刻的地理和农业技术原因。小麦原产于西亚的黎凡特地区及两河流域,这些地区的气候特点是冬季湿润多雨,非常适合小麦的生长需求。而中国北方的气候特征与西亚迥然不同,降水主要集中在夏秋两季,冬春季节干旱少雨,加上古代灌溉设施不完善,导致早期小麦在中国的种植受到严重制约。
然而,随着农业技术的不断进步,小麦的种植优势逐渐显现。首先,小麦的单位面积产量明显高于粟和黍;其次,虽然小米极其耐旱耐贫瘠,但生长期较长,而小麦通过品种改良可以缩短生长期;更重要的是,通过发展冬小麦和春小麦的轮作制度,配合灌溉技术的改进,可以实现一年两熟或两年三熟,大大提高了土地利用率。此外,小麦面粉制作的食品种类更加丰富,口感也更受人们喜爱,这些因素共同推动了小麦的普及。
时至今日,中国的小麦产量已经跃居世界前列,成为北方地区当之无愧的主粮。而曾经辉煌数千年的粟和黍虽然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它们作为健康杂粮仍然在现代饮食中占有一席之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以李振声院士为代表的中国农业科学家在小麦育种领域取得的突破性成就,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小麦最终取代粟和黍成为中国主要粮食作物,这一过程既是农业技术进步的必然结果,也是人口增长压力下的自然选择。如今,小麦与水稻共同构成了中国人粮食安全的两大支柱,而粟和黍则以其独特的营养价值,在养生保健领域焕发新的生机。这一跨越数千年的农作物更替史,不仅反映了人类适应自然、改造自然的伟大智慧,也见证了中华农耕文化的博大精深和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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